莫唁

【兰利X女局】归潮

微微小刀。预警一下吧。不过我觉得不怎么刀。毕竟。甜文写手写刀都是甜的。

正文前半部分段老师@段卿鸳 帮忙修改了一些细节。实名感谢。啵啵啵啵啵

顺手写了一个HE的结局。放在彩蛋里吧。各位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自行决定看与不看。也可以当随份子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

这是根据电影得到的一个灵感脑洞。看过复联4的应该知道。我的文笔支撑不起脑子里想到的东西。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。

有私心。所以兰利有点ooc。局长的性格并非是游戏中设定的。有参考。

祝各位食用愉快。三连就拜托了。

——

“局长，您确定要去吗？”

衣袖一角被轻轻拽住，局长微微沉下眸来，看着那握着布料的指节不断收紧以至于有些泛白，心中一紧，将视线上抬，对上了副官那抹充斥着担忧的瞳眸。

夜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，眼眶泛起了红晕，一向理智的她一反常态，局长选择了避开眼神的交汇，她将自责与颤栗压入心底。

作为MBCC的局长，她玩忽职守，为了自己的私心而选择参与时光机实验。一旦发生意外，她便很可能就再也回不到这里。

到那时，没有枷锁管制下的禁闭者们是否会再次失控？缺少领导核心的工作人员们又该如何是好？

毕竟，此时的MBCC已经彻底失去第九机关的庇护了。

局长第一次主动拥抱了自己的副官，手掌轻拍于夜莺的后肩，以作抚慰。

“夜莺，谢谢你为我担心，但请允许我任性一次。”

听到局长故意放缓的温柔嗓音，夜莺却如坠冰窟。

她知道局长非去不可，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局长，更无法拒绝局长。

夜莺主动退出了她的怀抱，将她送进时光机，并亲手关上了机舱门。

夏音按下启动键时，局长听到了夜莺的呢喃。

“祝您得偿所愿，平安归来。”

——

三个月前，局长从营养修复仓中醒来，第一眼见到的是一群不熟悉的面孔。尽管他们的制服上仍绣有MBCC的徽章，但若仔细看，这些制服又不太一样。

各种机器有规律地滴滴作响，混在一起却变成了喧嚣的噪音，红蓝光线交错映入眼前，局长下意识想抬手挡一挡，却发现无法自由使用自己的肌肉群。

直到见到了熟悉的面孔——夜莺。

局长了解到，决战重伤的自己被回收进了修复仓，这一觉睡了15年，而她的记忆却还停留在决战的那天。

狂厄结束后的15年间，MBCC的禁闭者有的选择离开，有的选择留下，还有不少禁闭者主动来到MBCC寻求救助，轮番过后，MBCC收录的禁闭者不减反增。

饶是禁闭者，面容也难掩岁月的痕迹，尽管保养得当，夜莺的眼周也显出了一些细纹。

“今年是入夜几年了？”

“决战胜利后，年号就改了，今年是破晓15年。”

局长在医疗组的帮助下开始复健，只是进步得有些缓慢。

“兰利......什么时候死的，怎么死的？”

“破晓1年10月2日，上庭引爆——”

局长抬了抬手，打断了夜莺的报告，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。

解决了狂厄，那些杂碎们连一年的时间都不给，真是吝啬。

“兰利，这也是正确的事业吗？”

——

“局长，你是不是有回到过去的想法啊？要不要投资一下的我的新项目，当然了，在你使用之前，我会做好充分的实验准备的。”

夏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做出了初版的时光机，实验的物品不是丢失就是损坏。后面又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进行整改测试，最终耗时一个半月，做出了动物也可以稳定穿行的终版时光机。

——

眼睑开合之间，局长耳边早已没有了机器运转的响声，只剩一片沉寂。

窗帘半合，夜深，半缺的月悬空已久。

视觉渐渐适应，借着从半扇玻璃透进的晖光，局长勉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。

深色系的装修风格和简易有序的摆放习惯，像极了那人的雷厉风行。

淡淡的木质冷香萦绕在鼻尖，怀念不禁浅尝遏止，心中反而更加空虚。

局长抬手抚过摆放在开放式厨房间的咖啡机，每一个细节和以前的记忆相差无几。

思念在局长的脑海中疯狂滋长，无数藤蔓顺着血管蔓延，将心脏重重包围，不断收紧。

高跟鞋落地的清脆和手杖尖端点在地面的沉闷交叉着走近，每一声都点在局长的脑仁间，传来一阵酥麻的刺激。

电子锁开放，门把手缓缓向下，发出咔哒的声音，局长不禁屏住了呼吸，怔怔地站在玄关不远处的茶几边，紧盯着那扇门和门后的身影。

兰利十分警觉，已将配枪的保险卸下，随时准备开枪。

冷光略明，身影背光而立，面容淹没在黑暗之中，适中的体型和身高都与那个新人相对应，轮廓的剪影被无限放大，每一个细节都告诉兰利，她就是那个人。

兰利眯了眯眼眸，银色的蜘蛛纹身闪过一丝精光，暗中紧握手中的枪柄，不易察觉的探求和希冀被隐藏在话语的深处。

“新人？”

局长喉中好似被什么东西噎住，只能感受到声带的阵阵收缩，不得发出半个音节。

局长强压下鼻腔的酸麻和眼眶的湿润，深吸一口气，嗓音颤动。

“长官......”

——

兰利借着月光，走到窗边将窗帘拉上，打开了两盏不算多明亮的落地灯。脱下肩上披着的制服挂在玄关旁边的衣架，手杖和配枪有一个专门用来盛放的置物架。

“酒还是橙汁？”

兰利绕到了开放式厨房的吧台，取下了两个高脚杯，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。

局长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，双腿紧并，后背挺直，目光却追随着兰利的身影，不曾离开，兰利不知道是该用胆大还是胆小来形容她。

“和您一样就行。”

兰利眉峰挑了挑，不动声色地发出一声嗤笑，往另一个高脚杯倒入了酒液。

局长看着兰利款款而来的身影，目不转睛，感受到右手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时，才回过神接过兰利给自己斟的红酒。

“我以为你不会醒。”

兰利微微后仰，靠在沙发背上，动了动僵硬的肩颈，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。

局长看着杯中的酒液，被昏黄的灯光晕染成更深的血红色，随着自己的动作在杯中轻轻翻涌，波纹闪闪发光。

“准确的说，是15年后，长官。”

局长与兰利挨得很近，只过了一年不到的时间，兰利并没有多大的变化，金发很顺滑，凑近时才能看到兰利眼角的细纹，还有时常被口红掩盖的唇边的小痣。

空间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声，局长几乎能够听到自己胸腔的跳动。

——

“今天是10月1日......”

“还没过午夜十二点，没错。”

“明天是10月2日......”

局长猛地灌了一口红酒，喝得太急有些呛到，小幅度地轻咳着，试图掩饰自己的窘态。

兰利解开两粒纽扣，把领带松了松，抬手覆在局长背后，轻轻拍着给局长顺气。

“这个日子很特殊吗？难不成是我的死期？”

尽管不太懂如何安慰情绪低落的局长，但蜘蛛感官一向很灵敏，兰利能察觉到现在有些人在蠢蠢欲动，思考着如何实行过河拆桥的计划。

兰利从一开始便清楚自己的结局，无论是狄斯城如何，自己的结果只有一个——死亡，无非是成为入夜的谢幕人，还是破晓的先驱者，兰利总会是牺牲的那一部分。

【破晓】的年号，早在之前就已经起好了。

“......”

局长的神经有些绷断，双唇紧紧抿在一起，微微颤抖着，眉间耸起一座小山，有些晶莹的闪光在眼眶中打转，倔强着，迟迟不肯落下。

对上兰利目光的瞳孔传达的情绪过于复杂，痛苦、委屈、遗憾......好像还有愤恨，兰利不能尽数解读。

“看来我猜对了？”

兰利叹了口气，手臂用力，侧身将局长圈在了怀里，手指顺着柔软的发丝一下一下梳通。

局长将头靠在兰利的肩上，鼻尖尽是独属于兰利的香味，冷调的木质香水混合着一些未散尽的硝烟味，融合成了一种新的味道，不像香水那般魅惑，也不似硝烟那般刺鼻，像是在雨后的山谷中，透过薄雾看到远处缓缓升起的炊烟，令人如此安心沉静。

局长的心态和情绪渐渐平稳，没有回复，只是往兰利的怀中挪了挪身体，额头贴上兰利的脖颈，伸手环在兰利的腰间。

“新人，不必为我感伤。”

“我生于狄斯，死于狄斯，这是注定的。”

“我本以为我没有机会见证狄斯的黎明，所以寄希望于你。”

“你做到了，让我亲眼看到了没有狂厄的狄斯。”

“这么久以来，一直没对你说过辛苦了。”

“再不说，大概没有机会了吧。”

“新人，辛苦了，还有......谢谢你。”

——

二人保持依偎的姿态靠在沙发上，十分默契地两两无言，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，但寂夜中还有时钟走表的滴答声。

局长埋头于兰利的颈间，兰利觉得制服被什么浸透，有些温热的湿润紧贴在胸前。

叮——滴滴——

局长风衣口袋中的计时器响起，这意味着离自己从这里消失只剩下三分钟了。

兰利低头看了看局长的发顶，右手握住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，低沉性感的嗓音缓缓开口。

“时间快到了，对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还剩多久？”

“三分钟。”

“那就陪我跳支舞吧。”

兰利牵起局长的手，将局长从沙发上拉起来，拢进怀里，搭上局长的腰，缓缓挪动着步伐。

局长将手掌放在了兰利的肩，跟着兰利的脚步晃动着。

这是局长第一次跳舞，仅仅是跟着兰利的步伐，就可以掌握舞蹈的秘诀。

脱离兰利之后，局长还会跳舞吗？

兰利没有打开唱片机，二人周围没有音乐环绕，只是用华尔兹的姿势没有规律地旋转。

不知谁靠近了谁，二人的姿势变为了相拥的姿态，兰利的下巴扣在局长的肩颈，昏黄的灯光将二人映在墙上，拉出两道融合在一起的细长剪影，能听到的只有二人频率渐渐一致的呼吸和心跳。

耳边传来沙哑的声线，局长听到兰利在轻轻唱着一首歌，脚下的节拍也和歌曲重合。

局长听过，这首歌的名字叫《The End Of The World》，仔细想来，还挺应景，不是吗？

滴滴滴滴滴滴——

计时器的提示音越来越急，局长知道，时空穿梭的时间结束了。

“长官......兰利......”

局长的手臂不断收紧，窝在兰利的怀中不愿起身，闷闷地声音一遍一遍呢喃着兰利的名字。

兰利将局长的脸从怀中抬起，指尖勾去局长眼角的泪水，手掌覆在脸颊，指腹轻轻摩挲在红色眼眶的下方，嗓音无限温柔。

“新人，这就是最好的结局，好好看看没有狂厄的狄斯城吧，替我好好守护它。”

“我的墓前，不用献花。”

——

“等我。”

局长留下这句话，便于瞬息间消失了。

局长带着不怎么好看的苦笑即将消失时，兰利的手臂忍不住抬起，想要抓住那个身影的衣摆，抬于腰间时，兰利又顺势将这个挽留动作掩盖，转而把手掌搭在了沙发靠背上。

“好。”

兰利对着沉寂的夜如此说道。

墙壁上成双的剪影，现在只剩下了一道。

——

时间的流逝速度不一样，局长回到MBCC时，是十分钟以后的事情。

时空旅行为局长带来了副作用，原本没有苍老的模样，在此时却添了几道细纹和白发。

这场迟到的会见，大概花了局长6年左右的寿命。

——

局长不是第一次来到兰利的墓，以往会带上几只白花。

只是，这次局长什么都没有带。

“我会好好看看狄斯城的变化。”

“以便于将这些报告给你。”

“我会学着在没有你的引领下跳舞。”

局长弯腰前倾，在光滑的碑面落下一吻，随而转身离去。

破晓降临狄斯，局长的黎明却永远埋葬在入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