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兰利X女局】暗行
emmmm。。。刀子预警。但我觉得不是很刀。放心食用。ooc应该有。尽量还原哈。
被段老师和寒老师刺激到了。写了个刀。
希望各位食用愉快。让我骗个三连支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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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，局长拿出了放在衣柜最里面，但被好好挂起的制服，重新穿在了身上。
赫卡蒂看到局长这个打扮时，就知道今天大概率是要歇业了。
关门的时候丢下了一句“不要抽烟”，拉着想说些什么的海拉退出了局长的房间。
局长早已辞去了MBCC的职务。
狂厄消失，禁闭者们的能力也在渐渐衰退，终会变成普通人，上庭不再需要MBCC这个机构。枷锁也在最后一个黑环被摧毁时断裂，就算是需要MBCC，也不会需要一个没有枷锁的局长。
现在的局长只是一个普通咖啡店的老板。
今日清晨有些小雨，局长在黑伞与白伞中选择了白伞，偶尔还是要换换口味的。
小镇的生活节奏很缓慢，非常适合用来养老。
局长也是这么想的，更重要的是这里离某个地方很近。
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，路面早已被打湿多时，不太能闻到潮湿的泥土气息了，这让局长很高兴。
常去的鲜花店老板想照常给她包一束百合。
“这次再来几只白玫瑰吧。”
告别了鲜花店老板，局长迈着缓慢的步伐向着一片废墟前进。
石板路上的细缝藏满雨水，随着局长的步伐激起又坠落，浸湿衣摆留下几块水渍，保养得当的黑色皮鞋溅落了一些水滴。
五年前的那场决战损失从惨重，再也没有人会冰火两重地天炸厨房，没有人会把车库撞出一个大洞，没有人会用饮水机煮火锅，也没有人会躲在休息室摸鱼......
明明，这些是局长曾经最希望见到的画面，但现在却......局长说不出是什么感受。
时间可以冲刷一切，淡化记忆，无论是好的，还是坏的。
——
醒来的那天，局长仅仅是盯着天花板发呆，身体的疼痛感弱化了许多，但心口打开了一个缺口，无比钝痛。
夜莺报告兰利的死讯时，局长没有任何反应，无光的眼神依旧盯着天花板，淡淡地回应夜莺的汇报，以至于夜莺还能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和尸体对话。
“手杖和配枪找到了吗？”
“找到了，只是已不能再使用，手杖断成了三截，也——”
“留给我吧。”
这是局长唯一的要求，留下兰利的遗物。
——
局长的左腿落下了病根，走路会比普通人缓慢一些，且有些跛，右眼坏死，被迫戴上了赫卡蒂同款的眼罩。
——
FAC和上庭没等局长康复便开始传唤审讯，想要找到兰利的尸体，孜孜不倦，一遍又一遍。
可是，连帽子都一起湮灭的人，怎么可能会找到尸体呢？
在一次审讯中，局长爆发了。
“她死了！在我面前！灰飞烟灭！什么都没留下！你们以为我不想找到她的尸体吗！我希望死的是你们而不是她！”
积攒多时的情绪瞬间宣泄而出，可现在的局长只是一个普通人，歇斯底里地一拳又一拳砸着那层单面玻璃，却无法造成任何损伤，换来的只有自己血肉模糊的拳头。
——
上庭进行表彰时没有禁闭者们的名字，更没有兰利的名字，第九机关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。
局长坐在台下兴致缺缺。
这就是她拼死也要守护的城市和人民。
也许在自己死后，甚至没有人会记得曾为狄斯献出所有的兰利。
即便如此，这也是正确的事业吗？
这个问题，没有人能够回答她。
——
局长提交了辞职信，在任时，做的最后一件事，是为所有牺牲的禁闭者立一座墓碑，至于之后管理局的经济是否赤字......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。
——
MBCC举办了一场小型葬礼，到场的只有局长和夜莺两个人，大概这已经不能称呼为葬礼了。
墓地的位置选在了黑环爆炸留下的废墟前方的森林，墓碑以一种无序的排列方式坐落在一起，活像个乱葬岗。
尽管简陋，但这是砸进所有资金能做到的最好的程度了。
在一片混乱的墓地中，兰利的墓碑很好认——没有镌刻任何字体的空白墓碑。
——
局长不时会梦到黑环的那一幕。
兰利一个箭步挡在自己身前，金发随冲击飘落的路径都成了慢动作。
局长分明看到了兰利张口的唇形，却来不及听清她说了什么。
暂停键开启，下一秒，兰利在眼前破碎飘落，瞬间的高温热浪将局长推出近十米，余下的灰烬同尘埃一起消散在风中。
局长怔怔地伸手握了握，兰利什么也没留下。
沾满鲜血和灰尘，略显狼狈的面容，和不怎么好看的笑，是兰利留给局长最后的记忆。
——
局长患上了名为【兰利】的疯病，在别人看来就是会和根本不存在的兰利对话。
局长也觉得自己疯了，但还是拒绝了夜莺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的好意。
无论局长做什么事情，耳边总会响起兰利的话，有时甚至可以看到兰利的幻影。
写报告、审讯、做审批单、泡咖啡、甚至是在洗澡的时候......
“报告不要写这么啰嗦，这不是那群老家伙喜欢的。”
“你应该换个方式提问。”
“与其去财务部门据理力争，不如从源头制止。”
“我的咖啡豆不是让你这么浪费的。”
“你是想淹死自己吗？”
后来，局长渐渐习惯了，有个人在耳边唠叨的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不好。
像是兰利从未消失。
——
兰利的声音和幻影彻底从局长的脑海中消失了。
所有人都以为局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，有兰利的世界，但局长早就接受了兰利的死亡，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早。
局长一直都很清楚。
——
局长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的放下了，但还是保留了每个月去扫墓的习惯，在决战的那个日子。
局长会包上一束百合，给每个人的墓碑前放上一朵。
——
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像是幻灯片播放般在局长脑海中闪过，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患上了念旧的毛病，明明他们都说自己越来越像前任上司了。
兰利也会念旧吗？
虽然兰利的配枪上还是布满了各种划痕，但被保养得很好，枪身亮得说可以反光都不夸张。
断成了三节的手杖被局长拿去维修，好在是勉强接起来了，契合的部分还是留下了不怎么美观的痕迹，里面的小玩意儿也不能正常使用了。
现在的局长用着正好。
——
兰利故意放低身体，将局长圈在自己与桌椅之间。
“新人，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么写报告的？”
——
兰利用手杖的尖端，按住了局长端起咖啡的手。
“冷掉的咖啡就不要喝了。”
——
兰利站在窗边，点燃了一支细烟。
“不做特务想做什么？”
“嗯……大概会开家咖啡厅吧。”
——
兰利坐在病床边，将剥好的橘子喂进局长口中。
“新人，你的身体素质有待加强。”
——
兰利站在门口，抱着一个红色礼盒。
“这么明显还需要问吗？是圣诞礼物。”
——
“新人，我死后你会哭吗？”
“那就在我的墓前放一些白花吧。”
——
局长不知道怎么将兰利与自己的关系归类，上司与下属？同战线的战友？熟识的故人？灵魂契合之人？合作双方？亦或是相爱之人？
大概都有吧，局长不能确定。
局长能确定的是兰利的存在对自己很重要，失去兰利之后，自己的心脏好像缺失另一部分，力不从心地跳着，连同呼吸都变得沉重。
之前，局长总会忍不住去想兰利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。
后来，对于这些事情，局长不再去想了。
兰利不在，一切都没有意义。
空中响起几声惊雷，雨下大了。
墓碑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，局长心想还省了擦拭墓碑的功夫。
那天，腥味弥漫的血液浸透了泥土，有的地方凝结成块，有的地方化为一滩污泥，死役的尸块到处都是，周边的空气变得浑浊不堪。
那天，也下了一场雨。
自此，局长开始厌恶这种泥土被雨水打湿的味道，但凡闻到一点，就会犯起干呕。
伸手摸出了烟盒，想起了出门前赫卡蒂的叮嘱，局长又将烟盒塞回了兜里。
局长的身体每况愈下，为此受了不少唠叨。
把几只白玫瑰放在了兰利的墓碑前，局长静静地站着，一言不发，只是看着不存在的碑文出神，好似透过这层墓碑就能看到兰利的灵魂。
能看到什么呢，其实什么也看不到。
毕竟这只是衣冠冢，灵魂去了哪里，谁知道呢。
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说是悲伤了，非要形容一下的话，大概是孤独吧。
兰利实现了自己的诺言，让局长活了下来，见证了她的城市从黑暗走向光明，从隆冬走向暖春，迎来黎明，迎来春天。
“我会努力活得久一点，多看看狄斯的变化。”
“为了把这些报告给你。”
“如果能于某处再见——不，我们一定会再见。”
“最后……请你走得慢一点，等等我。”
局长弯腰前倾，亲吻了一下光滑的碑面，随而转身离去。
决战胜利后，全城上下进入了为期一周的狂欢，这片废墟下了三天的蓝雨。
年号也改了，改得很烂，局长觉得还不如叫入夜。
热闹是他们的，而我什么都没有。
局长好像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。
狄斯的黎明已经降临，局长和她的黎明却被扼杀在最黑暗的深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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